发布时间:2011-03-12 来源:温瑞安小说
总能看到男古龙迷们缅怀古龙传唱友情,但小说中对于爱情和女人方面,古龙能给予读者的正确引导实在不多,除了朱七七、燕七、以及《绝代双骄》故事等少数几位女子人物能被女读者普遍接受外,古龙小说中的女子更多是“丰满的胸膛、结实的大腿”这种“简单实用工具”意象,很多女子成了小说反面人物,和金庸对人物内心多视角审视不同,古龙在小说中反面女子人物得到应有报应之后,还不忘了“吐上一口”或“踹上一脚”毁坏自尊,古龙在后期的作品中对女性的态度,总是表现出一位看重事业而婚姻失败的中年人对女性态度的“实用性”和“藐视性”。在小说的色情描写中,古龙也是极尽对女人的讽刺。这些是和古龙婚姻爱情失败经常出入风月场合的人生经历分不开的,是一种并不符合普遍客观现实的偏见。
温瑞安小说中的女子人物则更多是他对过去的一种缅怀。温早年曾与一位方姓女士有过一段不为外人完全明了的情史,最终没能结合,这也许是他内心隐痛与纠缠。他的写作方式和金庸不同,多是凭借内心感性,所以很少看见温能写出金式的感人爱情故事,对待女人的态度,温也没有古龙式的内心思想偏见而急于发泄。温瑞安小说内容绝大部分是男人世界,色情描写也有出现,是对当时武侠小说商业娱乐化的一种屈从应付。
在《说英雄·谁是英雄》里,温柔、王小石、白愁飞开篇最先出场,前期故事推动中,给人感觉象是江湖侠侣的完美故事即将演绎,结果却大相径庭。
苏梦枕的红袖刀打破了故事意境平衡,也将前面故事中的“朦胧江湖”拉近现实,一种风波恶人情薄的本质江湖出现眼前,整个故事并按此背景深刻发展,进一步揭开江湖在社会大范围内的地位本质问题。
这样故事背景下,王小石诸葛先生等正义代表做着顽强抵抗,而理智本身却暗示这种力量最终会走向无能为力,这已不再是局限于“江湖”或“侠义”本身的问题。
王小石、温柔等很多传统武侠中典型人物形象因素,被置身于《说英雄》故事背景中,人物不能按照传统或当时大多数武侠读者的惯性思维去发展,也是作者遵从了故事背景和主题,因而这些小说人物就失去了情节推动性和“自身脱离性”。所以王小石最后只能逃亡。文章主题与人物命运形成扭曲。
温瑞安的内心仿佛隐痛,于是在《说英雄》中,反而真切感人的是那种相爱不能的悲哀。
苏梦枕、雷纯、狄飞惊、吴惊涛等人构成的一幅幅痴男怨女图,有其自身原因,符合他们的人物地位,他们也是真切属于这个故事中的人物。也影射作者本人的爱情曾为事业做出过牺牲。
“想飞之心,永远不死。”小说里,温瑞安这样讲白愁飞:“他只做爱,不谈情;他追求名利,他心狠手辣,他曾经有过很多不为人知的经历……”这样一个有代表性的人,与苏梦枕的“武”以及朝中势力的“权”构成了真实的格局,江湖是逼真而写实的。因此象温柔这样在浪漫武侠小说中才该出现的天真纯洁少女形象,随着故事发展,愈显苍白。
温柔体会不到白愁飞这样有名利之心成熟男人之意,所以造成她对白愁飞冷漠态度的爱怨,她也不会理解白愁飞更喜欢雷纯那种风韵女子,这和白愁飞的过往江湖岁月有关。而王小石却对温柔一往情深。最后白愁飞和苏梦枕互拼身亡,温瑞安给王小石和温柔安排的结局,似乎草草收场一般,表面圆满,情节却不尽人意也难说真实,这也是种无奈。
王小石的挽留剑挽留住恋人的心了么?感激和爱情完全是两码事。
温瑞安将传统武侠小说中典型人物和意象引入《说英雄·谁是英雄》中时,这些故事中的“外来人”不是苍白就是模糊,对这些人物的处理,温瑞安思想本身就在进行交战,当他终于发现在写实江湖的故事背景下,“侠义”和“爱情”的力量越来越小时,一个明显问题凸现,故事中的“江湖”被还原了,而故事的积极性思想意义在哪里?
“凑招∷倒适路⒄沟恼媸道繁尘袄纯矗詈蟮比皇遣叹┑檬ぁ⒔鸨珊樱忻窦淞α慷际敲煨〉模ń本身,这已经上升到全人类的暴力问题——战争。
战争题材在武侠小说或“江湖小说”中是不好展开的。按照这种江湖写实效果和真实历史情况,温瑞安很难将小说中的正义人物安排出合理恰当的结局,这也许是在他起笔开篇时并未深刻思考过的问题。
在金庸的《射雕》《神雕》等有战争背景的作品中,金庸巧妙运用了“时间截取”,故事结尾恰到好处地表达了主人公的“侠”,也升华了小说思想,富有进步意义。
而《说英雄·谁是英雄》里的侠呢?很难办。
在小说中,随着江湖本貌和历史政治的还原,人物基本是随着情节走,这样一来,“真实”和“虚构”的命运也开始在温瑞安小说中撞击。同时另一个命题浮出水面:武、侠、江湖、功名、生命、义气、爱情、责任、家国、未来、真理,种种交错一起,谁最大?